有这样一个城市
一到夏季,就变为一座果园
尽管果子年年挂满枝头
人们却在行色匆匆中将之忽略
几近无人采摘
这,就是厦门
▲垂在铁栅栏上的百香果
在厦门,无论行至何道,皆为满目青葱。而在这些满布大街小巷的树中,有相当一部分为果树。
夏天,正是水果次第成熟的季节,若仔细观察,会发现树上坠着各色热带水果:芒果、菠萝蜜、莲雾、牛油果、人心果……甚至还有散发清甜玫瑰香气的蒲桃果实。
▲悬于枝头的蒲桃
令人诧异的是,这些果子不在果园,却都来自路边巷道,每日擦肩而过的树上。
回想起来,平日路过的林木里,似乎确有一些藏在树叶里的小果子,来不及细看就匆匆而过。这次搜集了朋友们关于果子的讯息,希望能再次遇见从前错肩的果树们。
按照寻找果子的地点,我们绘制了一副简单的城市果园地图。但愿人们走过这些地方时,能停下脚步,抬头看一看。
采果地图
厦门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,适宜众多热带水果的生长。尽管果树众多,然限于地域、时节,只标注了现在寻到的果子。
寻果之旅
湖滨三里
每天,我们都会经过同一棵树。它站在那里,舒展枝叶。早晨总是走得匆匆,无暇细看;回家时天色渐晚,也顾不上它。
五月初的一个早晨,如往常一般路过楼下那棵树时,突然嗅到一片清甜玫瑰的水果香气。这奇妙的气味让人不禁停下脚步,细细久闻,欲探寻它的来源。
仰头望叶,原来那株日日错肩的树结满了果实!
青色的果实油亮,如铜铃般悬于枝头;白色花开则绽似烟花。凑近细闻,的确是它的香气。询问了几位朋友,才知道这果名为蒲桃,其中伸出一根长长的连丝可在果腔内摇出声响,又名“响鼓”。
▲撷下一枝,细嗅果子散发出的奇妙香气
蒲桃果实的可食用率高达80%以上,其独特的香气可与其他原料制成果酱或蜜饯。
鼓浪屿
印象中,鼓浪屿有极其丰富的树种,既见过灿烂的未知花朵,也曾不小心踩到某种果子。
然而,鼓浪屿上林木众多,似乎无从找起。岛上游人如织,只好走进了一条幽静的小路,两侧是居民区和学校。途中路过一片绿坪,几株直挺挺的木瓜树立在那里。
虽然还未到它完全成熟的季节,不过果实已成形,饱满地坠着,有一只已耐不住变了黄色。
这才想起来,正是在厦门的小区院子、街道拐角处,总能看见一两棵高高的木瓜树伫立在旁。
对于外地人来说,木瓜仅仅是幼时听过它掉进水里“噗通”的故事,平时也只在市场上看见。而在厦门,楼下就有结实的木瓜树,实在令人啧啧称奇。
初遇木瓜,也曾每天眼巴巴的等待木瓜长熟。希望某天回家,能刚好捡到一只掉落的木瓜,一尝其味。然而,待瓜熟落地,往往砸开了花,最后成了一群蚂蚁的佳肴。
只能安慰自己道,路边自生的果子味道不佳。涎着口水望着木瓜成熟又掉落,完成自己生命的轮回。
与中国本土的宣木瓜不同,街巷里的木瓜树是番木瓜。它们并非是有枝桠的灌木,往往只有一根主茎干,叶聚生于顶端,果实坠于叶片之下。
市场上卖的木瓜也多为番木瓜,相较于宣木瓜的涩口,其果肉更香甜多汁。
木瓜多生长于街巷处,那么其他果实是否也有可能出现小巷里呢?行至百鸟园,前方拐弯处有一条较隐秘的斜坡小道。
没走几步,便闻到果子熟透后发酵的酒味。走进一看,地面上有斑驳的残印,是果子摔落地面后残留的浆汁。
路的两侧是两棵高大的乔木,树冠蓊郁,叶片间坠满了累累果实。果如柠檬大小,深褐色,皮面粗糙,与猕猴桃相似。
从地上捡了一枚小小的果子,未成熟,质地较硬;用劲掰开则为淡青色的果肉,内中有核,散发出一股青草地的味道;周围摔开花的果子则是浓郁甜腻的香气。
仔细一看,附近好几株树都结满了这种果实。它是什么呢?
询问了附近的居民,才知道其名为人心果,以其形似人的心脏而得名,是可食用的热带水果。
果子表面沾有树体分泌的白色浆汁,十分粘手。这是由于人心果树富含胶质乳液,是制作口香糖的原料之一。
看着果实熟透却无人摘食,掉在地上腐烂,我们决定试着摘一些。
待满手粘胶,才知道成熟的人心果应是采下果蒂而不流汁的。一般采下的人心果较硬且富含单宁,涩口;摘下后需放置3-7天,待果体变软,方可剥皮食用,味甜似柿。
由于人心果多生长在热带地区,所以鲜少可在市场上买到。
行至一棵树下,地面满是黑紫色的痕迹,难道头上又是另一种果树?
仰头细看,树叶间隙挂着红红黑黑的小点,似一颗颗微型葡萄串儿。
这才想到,初夏的五月,正是桑葚成熟的季节呀。
▲熟透的桑葚落在地上,有了紫黑色的印记。
攀至二楼,才够到熟透的桑葚果子。色紫黑,味甜多汁。
采摘桑葚以个大、肉厚、色紫红、糖性大者为佳。
再继续往前走,遇到一个荒废的公园。走了几圈,竟然发现一棵结满了玉色莲雾的树!
我们欣喜不已,摘下了欲熟透落地的果子们。
莲雾果肉呈海绵质,略有苹果香味,以鲜食为主,清凉解渴。
而在马来西亚,莲雾被称为“水翁”,当地人一般是切开后沾酸梅粉吃。
▲与市场上卖的红色莲雾不同,
厦门路旁的本地莲雾偏青白色。
此外,我们还找到了芒果、菠萝蜜、杨桃等多种果树,而它们大多长在老别墅旁。
这个发现令人惊讶,于是我们决定按照“老街区、小巷道”的寻果思路,去厦门的老城区一探究竟。
华新路
说到厦门的老别墅区,首先想到的就是华新路了。华新路始建于年,为了让南洋归国建设的华侨们有家可住,修建了50余幢别墅。
几十年过去,这里依然安稳、静谧,小巷、楼房别有韵味。
来到华新路时是下午,日光西斜。尽管别墅外都围着围墙,却有许多绿叶探出头来。
行至不在书店附近,我们被一朵奇异的花吸引了目光。
花呈白紫色,花形圆满,朵瓣蜷曲,白紫相间,这是什么花?
正当满是疑问时,发现花的不远处结了果实。果子青绿油亮,有着淡淡的清香味。
原来是还未成熟的百香果,根据品种的不同,需变色至紫红或黄色方可食用。成熟的百香果果汁则富含番石榴、芒果、香蕉等多种水果香气。
百香果旁边的树叶结了青色的果子,细看竟是番石榴树,当地人更习惯称之为芭乐。除了生吃,番石榴更广为熟知的是榨汁喝,味道清新鲜美。
中山公园
在华新路漫步,看见不少老别墅的院子里都栽种了果树。那么在华新路旁林木丰茂的中山公园,会不会有更多发现呢?
夏日的公园里有不少人在树下乘凉,游水谈笑。凤凰花开得正盛,水里的花瓣荡漾旖旎。
盛夏的树木正为一片大绿,然而不远处的一棵树却是绿中掺杂黄叶。走近才发现是菠萝蜜树。
菠萝蜜树的叶片色彩独特,大面积的绿叶中,每个枝桠上又掺杂着一片黄叶。而菠萝蜜就长在较粗壮的主杆枝桠上,状似香瓜,离成熟还有些时日。
成熟的菠萝蜜大如水箱,壳内排列澄黄色果肉,鲜美馨香,味甜质软。
一路走下来,发现果树分布的地点大多集中在厦门的老街巷里。古旧却别有风味的老屋旁,总会立着几株果树,它们大都是南洋来客:人心果、牛油果、番石榴、蒲桃、菠萝蜜……
20世纪上半叶,归国的闽南华侨回到厦门定居,修建了许多南洋风格的老别墅,也带来了这些从前生长在热带的果树。
▲华新路两旁的果树
多年以来,果树已成为厦门一道独特的风景。七八月份的夏季,行道树坠着累累芒果,木瓜噗通落地,菠萝蜜的体积越长越大,牛油果挂在枝头……
然而,这些果树正在逐渐消失。它们并非人工培育的果园,只靠厦门丰富的阳光和雨水自生。人们为果子成熟而欣喜,也逐渐习以为常,甚至淡忘。
一方面,匆忙的生活盖过了街巷里树木结果的惊喜,甚至来不及认识它们,不知其为果树;另一方面,路旁生长的果子也不似市场水果的味道好,鲜少有人摘食。
▲时光花园里正在生长的青葡萄
厦门的果树,我们只找到了一小部分
如果你也看到垂挂于稍的果子
请告诉中古君!
待仲夏,更多水果成熟的时候
我们再一起探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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